檀双菌子🍒

忙着好好生活和爱自己,有空的话也会回来

[南玮/王位]叶落知寒起(民国风/多cp/长)①

假期的最后一天,出来冒个泡。

还记得这篇文吗——传说中的多黄蛋民国风长篇,差点活在大纲死在开头,修改三次之后终于要见面了🍑

第一章属于故事背景介绍和初遇,大概暗戳戳描述了一下几个cp,还有什么副cp我可能会临时添加。

第一章依旧试水,老规矩圈地自萌勿上升真人。祝大家阅读愉快,笔芯💁









叶落知寒起①



文/檀双菌子






人生在世,最难得的就是安稳顺遂、寂静欢喜。

旧历年算法里的大上海,纸醉金迷繁华的不像话。车水马龙灯红酒绿从白天到黑夜洋洋洒洒明晃晃了一整条从南向北的大道,人们满心欢喜的安睡在月牙爬上夜空、邻家新蒸的玉米散发出清甜香气的梦里。小贩的叫卖声和黄包车夫脚下的石板路一同渐渐隐去,上海的秋天夜里有风有叶落还有蝉鸣。

上海东门的租界里有一户人家,据说是家主老爷子早年在军官中也拔了头筹的军衔,子一辈的借着当初算是殷实的家底一个个从商从政都拼出了不小的事业。后来老爷子年纪大了,挑挑选选从北平辗转到上海,最终在英法租界最好的一块地带里安下家来。

这家人过的是金块瓦砾、钟鸣鼎食的日子,也是外人眼中最光鲜靓丽羡慕的不像话的大户人家。

上海城南是一片很久以前就落户的老城区,巷口的下水井都已经在栉风沐雨中年久失修惨淡破败。顺着小巷子往里走是像鸽子笼一样一户一户的独立人家,却又颇有默契的连在一起。每一家门口或是在房檐上悬着风干的辣椒或玉米,门口地上摆着的咸菜坛子似乎都在诉说着一段上了年纪的岁月。

城南新搬来一户人家,他们的由来在老巷子女人们白天坐在阳光下一同做着针线活计时滚在舌根又到嘴边,原本讳莫如深的背景变得同城里卖豆腐的阿三家卤水布一般又臭又长。有的人说这家人是家里闹了饥荒从旱城北上投奔亲戚的,有的人说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人追杀所以才隐姓埋名躲到上海城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过余下的日子。这家人只有一户两口,住的是巷子深处一所上了些年头的土坯房,一母一子,竟然也渐渐安定了下来。

“今天集市里的菜卖的剩了不少,听说摊子里的冬瓜都放烂了。魏婶儿,要么就赶着还没下市去市集里瞧瞧吧?”

正在费力往拴在两棵树中间的晾衣绳上搭已经洗得发白的被单的中年女人转过头来,向探头进来的前院邻居露出一个和蔼却疲惫的笑容。“我儿子已经往集市上赶了。陈嫂子,还是要麻烦你费心担待我们娘儿俩,多不好意思。”

靠在门口的陈嫂挥了挥手里还带着泥土的葱苗正准备往回走,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过身来大嗓门的往魏家院子里喊了一句:

“你儿子今儿个没去学堂里吗?”

魏婶儿这时已经放下了踮起半晌的脚尖,伸手将絮好的棉花爱怜的拍平整。她眼角有些微微湿润,却装作不经意的伸手揩了一下,这才回应着门口陈家嫂子的问题。

“他呀,他早就过了去学里的年纪了。”

听了这话有些无措的陈嫂脑海中一闪而过魏家那个孩子的相貌,清秀的小尖脸和消瘦的两腮,唯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像是落进了一条银河般璀璨。那孩子生的好看,多可惜啊,陈嫂转回自家屋里的时候还在想。

“妈!我回来了!”

仅仅是陈嫂转个身的功夫,小巷子里就传来踢踢踏踏的奔跑声和少年之间笑着打打闹闹的声音。隔着房檐上被风一吹就像点头一般憨态可掬的辣椒穗,她脸上露出一个欣然的笑容,连眼尾的皱纹都纹路柔和了不少。

“今天吃韭菜饺子,快回家洗手!”

弄堂里狭小拥挤的空间,两个背着书包衣衫上还沾着脏兮兮泥土有些狼狈的少年扭在一团又开始了他们每天日常的打闹。戴着黑框眼镜书卷气浓浓却一脸阳光的少年被另一个梳着乖巧平刘海的男孩揪着耳朵嗷嗷叫,两人明明下手都不轻不重,却在音量上生生拔出了地动山摇的气势。

“陈玮镔你别揪我耳朵,疼!哎呀你别揪了!”

“你不把今天偷听来的小秘密告诉我我就不放手!焦迈奇你快说!”

被称作是焦迈奇的少年好不容易腾出手来扶了一下已经歪了的眼镜框,脸上堆出一个神秘兮兮的笑容。他单手拎着自己沾了巷子口带着潮湿秋雨味道泥巴的军绿色帆布书包,另一只手向着对面正跺着脚满脸不耐烦神色的男孩招了招。对方作出一个心领神会的样子将自己的耳朵小心翼翼的凑了过去,却只见焦迈奇飞快地伸手揪了一下陈玮镔的耳朵,然后留下一串颇为魔性的笑声之后拔腿向家里跑去。

“我偏不告诉你,想知道的话明天自己去教堂后面看啊!”

后知后觉的陈玮镔捂着自己有些阵痛发红的耳尖,气急败坏地伸手指着对方身影消失不见的地方大喊了一声:

“你给我等着!明天抓到你一定要好好打你一顿!”

长长的弄堂里只留下一串砸在地上清脆而带着回响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读了一天书却仍旧是元气满满的嗓音以及新蒸好的韭菜饺子馅料中裹着鸡蛋清香悠远的味道。

连同槐树下入秋前倔强着不肯陨落的最后一只蝉都像模像样的在干枯的老树皮上吱嘎吱嘎地唱了几嗓,伴随着上海小巷里还没落下的晚霞和快要亮起的灯光,一直从南到北、从地平线向天荒。







城东的租界仿佛夜生活看起来比白天还要光鲜亮丽,每一家独门独户的大栋别墅都点亮了屋里或是荧光或是五彩的电灯,将只有停电时才会想起的蜡烛塞进柜子的最底层。从外面看这里排成行的楼宇就像和天上遥相辉映的星空,其中最亮的一颗,据说那家人的老爷子姓王。

“梓宁哥,雪球儿今天怎么不吃东西啊?”

穿着条纹衬衫小牛皮鞋的男孩抱着怀里正懒洋洋趴着的一身雪白的小狗从旋转楼梯上跑下来,他的小皮鞋踩在木质的楼梯上发出噔噔噔的响声。镜子前面正整理着领结的男人理了理自己已经一丝不苟的头发,有些好笑地回过头去。男孩忽闪着自己一双大眼睛把小狗举到他面前,他就伸出手去,却只是揉了揉男孩有些微卷的头发。

“可能是昨天吃鸡肉吃坏了肚子。你让厨房里的阿姨做点蔬菜粥喂它,放点白糖就好了。”

男孩嘟起嘴把小狗放到沙发上,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狗溜光水滑的皮毛。他见到男人下一秒就是准备开门出去的动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去拉住那人的袖子。他的“梓宁哥”就一脸无可奈何的转过来,向着沙发上趴着看戏一样的小狗努努嘴。

“梓鑫儿别闹,你跟雪球儿再玩一会儿,广允就回来陪你了。”

被他叫做“梓鑫儿”的大眼睛男孩摆出一副看你拿我怎么办的架势,一面抓着对方的袖子不肯放手。“梓宁哥肯定是要一个人偷偷跑去什么好地方玩所以不肯带上我,你是不是有什么小秘密瞒着爷爷所以才这么鬼鬼祟祟的出去?你带上我一起去吧,我就不跟爷爷告密了!”

说着他还比出一个两指朝天信誓旦旦的发誓手势,向着有些无奈的王梓宁挤出一个促狭的笑容。沙发上一直乖巧安静趴着的小狗忽然向着楼梯口汪汪叫了几声,紧接着有拐杖点地和轻微的咳嗽声从楼上传来。

“爷爷要下楼吃晚饭了,梓宁哥,咱们赶紧走吧!”

王梓宁长长的叹了口气,终于是无奈的退了一步。大眼睛的男孩带着胜利的笑容踏着他的小皮鞋向外走去,临走前还拐跑了一件客厅门口挂着的黄色风衣。

这个男孩姓杨,是曾经和王老爷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过命兄弟家里留下来的唯一一根独苗。他才四五岁的时候,就在因缘际会下被偶然念旧的王老爷子想起从乡下寻来了上海城里,在租界边际稍微地价便宜些地段置备了房产,一家人顺势全都迁到城里来。王老爷子待他们家很好,待杨梓鑫尤其好,他从小就和王家的几个孩子一起长大,吃穿用度分毫不差。十多年过去,竟然也出落的像棵抽长了身子的小白杨。

他和王家的几个孩子都很亲,小时候几个还穿着小花裤红背心的孩子在王家偌大的院子里疯跑的时候王梓宁就知道自己多了个弟弟,像广允他们一样亲的弟弟。

“梓宁哥,我们到底是要去哪儿玩啊?”

杨梓鑫脆生生的问话打断了王梓宁自觉有些未老先衰的老年人回忆,他抬手招呼下一辆黄包车,示意杨梓鑫先坐上去,随后轻车熟路地报出一个地名:

“去百乐门。”

黄包车车轮在地上轧过轱辘轱辘的声音掩盖了杨梓鑫嗓子口咽下去的惊讶和新奇,反而是王梓宁一副看穿了他的样子又揉了一把他天生的小卷毛。“你和广允吵架了吧?”

听了这话杨梓鑫别别扭扭的把脸撇到一边,最后还是没忍住转了回来。

“谁和他吵架啊,他这么讨厌,每次还不都是我原谅他。”

王梓宁倒是笑着指了指他身上套的那件鹅黄色长风衣,这件衣服穿在杨梓鑫身上很好看,衬得他整个人愈发精神起来。

“那就让他把这衣服送给你赔罪,你比他穿着好看。”

杨梓鑫把自己埋在风衣立起来的领子里,上面还残留有王广允平常最喜欢用的、也是总被他嘲笑的松露古龙水的味道。杨梓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着王广允平时开玩笑的时候从背后一下子搂住他也是这种环绕着久不消散的味道,慢慢地笑了起来。






“老板,这个土豆多少钱?”

摊位上急匆匆向自己的腰包里塞着一大把零钱的摊主随意比了两个手指,站在摊子前挑挑拣拣了半天的少年却好像下定了好大决心拣了两个看上去不太大的,然后从自己的衣兜里掏出几张数额小的可怜的票子。蔬菜摊上的老板并没有露出什么鄙夷的表情只是接过他递来的钱,仅仅是这样的小动作却也让他满心感激的道了声谢谢。

他转过身来,清秀的小尖脸和消瘦的两腮,一双眼睛像是落进了一条银河般璀璨。

他还有个不算诗情画意但念起来却也别致好听的名字,魏巡。

仅仅是向前走了几步的功夫,远远的就听菜市场东头人群簇簇而动起来。脸上挂着惊慌神色的几家摊主都鸟兽作散一般尽力向摊子后面躲去,就听那边有人的大喊声向这边传了过来。

“快躲一躲啊,马受惊了!”

东面最顶头的那家是个卖水果的小摊子,摊主是个有些年纪的大娘,正茫然无措地看着被那匹发了疯的马掀翻了的摊子和滚了一地甚至有几颗被踩烂了的水果。在主人近乎声嘶力竭眼里带泪的呵斥下那匹肇了事的疯马终于乖乖安静下来,只是再转过头去一地的狼藉让人几乎不忍心看。

魏巡瞧了瞧卖水果的大娘擦着腮边止不住滚落的眼泪串,又瞧了瞧一旁气急败坏呵斥着马越骂越悲从中来的原本准备拉些货物到市场上卖的马夫,手里一直紧紧攥着的几分钱和装了少的可怜的蔬菜布兜子松了又松,最终还是蹲下去一颗一颗地向被好心人扶正了的摊子上捡回苹果去。

苹果上的灰尘被他小心翼翼的擦了又擦,然后爱怜地放回原本的位置。在他专心致志的动作时隔了遥远人群正一点点散开,一辆黄包车正远远的跑过来,车上的两个人都是不经意却又好奇的向这边嘈杂的环境投来一瞥。

“非要经过菜市场吗?”

坐在车上的王梓宁盘算着车夫正行驶的轨迹,心里有点淡淡的不满。前面因为拉车奔跑的中年汉子气喘吁吁连脸上的汗都来不及擦,但语气里还是恭恭敬敬带着点惶恐的回答了这个问题。

“现在大路上车多,咱们抄这条小道能快些,您放心,只是路过菜场罢了,绝不从中间穿过去。”

他也是满心酸楚地懂这些有钱人家少爷小姐的顾虑,仅仅是一片菜叶子也怕糟蹋了自己新换的衣衫,更断然不会在乎他们这些最底层劳动者、被无休止榨取劳动力的社会上碌碌无为的蚂蚁。

“梓宁哥你看!”

王梓宁正对自己刚刚有些急切而不太礼貌的语气感到后悔,身边的杨梓鑫就急急的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他的注意力被打断并重新集中到菜场入口处正来来往往的人群上,那里或许刚发生了什么不打紧的小事故,此刻正按照社会底层劳碌缓慢的方式一点点处理着。

杨梓鑫手指的方向在暮色四合的影翳中有些看不真切,王梓宁也仅仅是匆匆一瞥,只觉得那里的某张面孔要命似的熟悉,却根本无从记起在哪里似曾相识。

一辆人力黄包车带起一阵风从身边经过,魏巡只来得及抬起头看一眼,也才只是见到车上的人穿着价格不菲的衬衫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没看见正脸。或许又是哪一户有钱人家心血来潮坐着黄包车出门,榨着别人的血汗自顾自的过自己富贵的日子。

魏巡摇了摇头,就把视线移回到水果摊子上。

“哥,你看那人和你倒是有两分相似,是不是巧的很?”

“巧的很,”王梓宁敷衍的应了一声,转身走下黄包车递给车夫五角钱。“不要找了。”

车夫茫然的接过这枚还带着体温的五角钱,顾不上自己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的汗水就深深的鞠了一躬。王梓宁却已经在艳羡的目光里走向了百乐门,里面的灯红酒绿迅速隔绝为两个世界。

和他们原本就是天壤之别的两个世界。

身后传来更为急促的则是王家的老管家急急忙忙派遣来寻人的小厮,喘着粗气穿过了三四条街道一路飞奔过来,迎着过路行人诧异且暗自发笑的目光,向着王梓宁即将融入花团拥簇之处的背影大喊。

“大少爷——老爷叫您快些回家——”

还没等王梓宁回过神来转头去看是谁这样冒冒失失地莽撞寻来,身后的小厮又是远远传来一声大喊。这次他听的真切,连身边的杨梓鑫都听的字字真切,也是惊讶中带着欣喜的瞪大了眼睛。

“小、小少爷留学回来了!”






“都怪你,昨天为什么不直接把秘密告诉我,今天在这儿傻等连个人影儿都没了,还淋成两只落汤鸡,我妈回家看我这一身衣服要洗肯定又要骂我!”

焦迈奇有些不耐烦地推了一把一直在身边絮絮叨叨的陈玮镔,把手指比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陈玮镔瞪大了眼睛跺了跺脚,发出的响声在安静的教堂院墙后面显得尤为刺耳。

“你听——”

一直神神秘秘的焦迈奇脸上终于出现了几分有些雀跃的神色,陈玮镔原本焦躁不安的情绪在他的这种专注之中终于也安定下来,他静下心去竖起耳朵仔仔细细的听着隔着一堵墙教堂后院里的响动,终于捕捉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歌声。

这抹色彩绮丽的音色一瞬间就抓住了他的心,清丽婉转而又丝毫不矫揉做作,远听像空谷灵动的女声,仔细听又听出了一丝明亮的少年气质。两种毫不相干的感觉完美融合在一起,居然彰显出一分极致的美来。

两个沉醉在这抹歌声中的少年丝毫没有意识地坠入那个素未谋面的歌者通过音乐所制造出的幻境,直到他们中的某个无意识地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造出与矮墙碰撞所发出的不和谐噪音,那个歌声戛然而止,他们两人也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而院墙内的教堂后院钢琴声也被迫中断,一直坐在琴凳上的人狐疑地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身边向他耸了耸肩一副不在乎模样的唱歌的少年,自己还是没忍住好奇向那个打断他演奏的声音来源试探的走去。

两个面面相觑的少年做贼一般缩在围墙后面偷听院子里渐渐逼近的脚步声,焦迈奇轻轻拍了拍陈玮镔的肩头,他转过身来脸上神色有几分惶恐。焦迈奇伸手指了指身后的小路,再比了一个“跑”的手势。还没等陈玮镔反应过来,自己就先弓着腰沿着来路慌慌张张地跑远了。

还没等陈玮镔回过神来痛斥焦迈奇这种毫不仗义卖队友的恶劣行径,那个脚步声就越来越近了。他觉得呼吸声似乎都贴着自己后颈处滚烫的拂过,好像有人站在他身后。陈玮镔的心脏怦怦地像是要从胸腔中跳出来,他僵着脖子,最终还是没忍住缓缓地回过了头。

只一眼,就撞进了那双琥珀色的瞳孔里。那双眼睛深沉中带着冷静淡然,陈玮镔想不出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却还是找出了一个词形容。像大海,他从未见过的大海,蔚蓝深沉,暗藏波涛汹涌。

那个人撑着一柄伞骨看上去都精致结实的雨伞,就那么静静地打量着他。那人穿着的蓝色宫廷花纹衬衫和米白色西装小脚裤一点也没被秋雨淋湿,在这样沉默但郑重的注视下陈玮镔只觉得自己身上这件被雨淋湿之后爬树翻墙皱皱巴巴蹭了雨水泥土的肥大衬衣邋遢的要命,他在这个目光中无处遁形。

陈玮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夺路而逃,却在自己暗藏着不舍的犹豫间看对方先伸出了手拦住他的去处。那人只是用手臂一隔,就将他瘦小的身子圈在墙壁和自己身体围成的狭小空间里。一把不算宽大的伞盖过两人的头顶,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两个人身影交叠之处竟像是交颈相拥的爱侣。

“听了这么久,告诉我好听吗?”

那人像是故意捉弄他一般猛然凑近,呼吸间吐出的热流惊险万分地擦过他的脸颊带起一片不知名的温度。陈玮镔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脸上表情冰冷一副好整以暇样子看着自己尽出洋相的人,嘴唇蠕动了几下,最终吐出几个喏喏的字眼。

“很,很好听。”他有些迫切却在对方惊心动魄的美丽压迫中丧失了一贯伶牙俐齿的表达能力,满心只想,这个人为什么生的这么好看?

对方轻轻笑了笑,带起陈玮镔心头的一片涟漪。

“那就谢谢你了。”

他伸手去揉了揉陈玮镔细软的发丝,触手之处有些雨水的潮湿。那人放开圈着他的一只手臂,将手里的伞递了过去。陈玮镔怔怔地接过被塞到手里的伞,看那人下一秒就是一个要转身离去的动作,一直隐忍着的问话还是压抑不住破口而出。

“我叫陈玮镔,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像是有点诧异的侧过头,身子却还是背对着他,不过却绽出一抹唇色靓丽的笑,仅仅是扯动了嘴角,却也摄人心魄。

“krystian。”

大概是个陈玮镔从未听过的洋文单词,这次却被他敏锐的捕捉到并且牢记于心。他目送着对方转身绕过院墙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所能触及的地方,心里暗暗地默念了几遍这个从那人嘴里吐出来就好听的不得了的单词。

他紧紧握着手里的伞,目光执着的望着那人背影消失的方向。

你知道有很多相遇都是漫不经意,是惊鸿一瞥之后的一场意外。暴雨能引发山洪,而拓破鸿蒙的雷电才能引发这场扣人心弦的大雨。你是鸿蒙伊始的开天辟地,带来一场前所未有的奇幻之旅。

但因为命中注定,所以再苍白的遇见也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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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悄透露一下,王家的几个小少爷都是一等一的会撩。tag不打那么多了大家凑合看吧。

你爱的人都是世界上的珍宝,所以爱他的同时也要尽力避免他受伤害。

如果还有想看的cp给我留言吧🍑下一章没准会见面的很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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