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富贵] 恋爱新手（一发完）
恋爱新手
dbq，我来皮一下
范丞丞X黄明昊
小学鸡文笔/流水账剧情
不要上升否则我会咬人（手动加亮）
海鸥停留在帆上，风筝栖息在树梢，琐碎的星子歪歪扭扭拼凑出一个‘难得圆满’；
星期五的电台比平时沉默的更晚，砰砰的心跳声比月亮燃烧殆尽更红、比落日坠入深海更重，我们俩靠得不近也不远；
你这人十多岁的年纪，吃着辣条喝可乐穿着卫衣和帆布鞋在乐队嘻嘻哈哈，却学会了小大人儿似的伤春悲秋。
黄明昊在衣兜里翻翻找找把第五包魔芋爽吸溜进肚子里之后心满意足地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他礼貌性地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人把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这让他有点受伤。
他抬起头往上铺看，一双优越的大长腿此时正蔫蔫的在和天花板之间狭小的空档里支了起来，而躺在床上的人枕着手臂不知神游何方。
或许是经历了一天的高强度集训所带来的疲惫从内到外席卷了平常意气风发的少年，自诩最最贴心机灵的黄明昊在心里给自己先贴上一个好人的标签，随后毅然决然肩负起了调剂气氛的重要任务。
“丞丞！”
他抓着扶梯向床上爬，范丞丞正好听见他的喊声支起身子往下看，两个人的视线好巧不巧重合在一起，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干嘛？”
黄明昊嘴唇边还有一点残存的因为偷吃零食沾到的红油，刚吹干的头发上还带着薄荷洗发水干净清凉的味儿。不过范丞丞怀疑自己有点薄荷过敏，因为他和黄明昊小孩子气的对视随着他的喷嚏声宣告终结。
他有点心虚的揉了揉了因为长时间平躺而形变的头发，眼尾有点可疑的飞红。乍一开口的淡淡鼻音藏着一丝不知名的奶味儿，还是脱脂纯牛奶那样香浓醇厚的味道。
“不干嘛，这么半天没动静就想好心上来瞧瞧没想到你诈尸了。”
黄明昊假装气哼哼的跳到自己被子上。他和范丞丞的床铺挨在一起，平时起床如果睡得轻点就会被对方起身的举动牵连惊醒。外力作用下钉在墙上的床板发出吱呀哀鸣，下铺本来塞着耳机听音乐的哥哥向上探头做出一个威胁的手势。
回敬他的是黄明昊的一个鬼脸。
黄明昊抱着被子用手戳范丞丞的小腿，不知道戳到哪里有点痒。范丞丞躲着对面的动作一面试图用被子把自己蒙起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在黄明昊锲而不舍的拉扯之中败下阵来。
“丞丞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两个厌倦了小打小闹的少年头挨着头趴在一起，黄明昊还要蹭过去贴在范丞丞耳边和他讲悄悄话。尽管他说话的声音很小动作很轻，可是依旧带起脸颊边一阵微热的风，这种距离和温度让范丞丞有点脸红。
“没想什么。”
才怪。
其实他有点难过。
第一场的分级竞演就被自己搞砸了。他站在舞台上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零零散散飘过的弹幕全是在网络上看到的那些风言风语。一些键盘侠淬着毒液的恶意隔着屏幕插在未成年还不算强大成熟的心脏上，畏惧和害怕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他困在其中，屏幕外的人却好整以暇的欣赏着他的慌不择路，不时发出恶毒的笑声。
小时候的范丞丞丝毫未觉自己是否出众，只是对身边簇拥着各形各色的谄媚嘴脸提早一些厌倦。他有个国民度爆棚红透半边天的漂亮姐姐，他被冠以的称呼永远是“他姐姐的弟弟”。无论是黑白分明的钢琴键上还是骄阳艳日的篮球场中央，但凡范丞丞所到之处，多少亮眼的灯光有一半的停格都是因为他与众不同的身份。
这让他打小就有了个曲高和寡的童年，却也是他甜蜜的负担。即使一再申明自己对舞台如何热爱最后兜兜转转都会落回到他的身份家世上来。无论他怎样挣扎，都被周围人自以为是的定义打压的血肉模糊。梦想混杂着别人的冷嘲热讽在淤泥里长出根来，他倔强的向上爬，再跌倒，再周而复始。
后来他知道，看客们的喜悲原本就不相通。在这个毫无人情冷暖可言的冰冷社交中，人与人的沟通都索然无味。
想要变得骄傲洒脱，永远只能靠自己。
“真的没什么？你可别骗我。”黄明昊凑过去假装研究范丞丞的表情顺便扳过了他的脸，手指和脸颊近距离的接触让两个未成年的小孩都有点心猿意马。
“可是我觉得你有点难过啊。”
黄明昊觉得自己其实不太会安慰人。譬如昨天竞演之后范丞丞一肚子委屈化作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的时候，他只能看着队长细声细气的安慰，自己在旁边跺着脚干着急。他能想到最有效的安慰人的话最终也只不过是把呼之欲出的关心变成几句急促的询问“哥哥你有纸吗”，然后马马虎虎地上手把纸巾糊在那人脸上。
简单粗暴而直接的关心，正好是小孩子不掺虚假的真心实意。
范丞丞脸有点红，唯一保留的那点别扭驱使他去吐槽黄明昊同样因为和他打闹而红扑扑的脸蛋。不过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对面眼睛亮晶晶的小朋友打败了。
“我想吃冰激凌，我们吃点冰激凌就不难过了，对吧？”
这时他才恍然想起，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坚强乐观的Justin实际上是比自己还要小上两岁、真真正正的小朋友，放在同龄人中间或许是喜怒哀乐放纵自在、撒娇或是发脾气都能信手拈来的小朋友。
这个小朋友唯一的与众不同就是提早偏离孩子气的成长轨道，在追求梦想和希望的旅途中辗转无数背井离乡的城市，在比赛和练习生生涯中崭露头角却又私下里偶尔流露出不谙世事的天真。
“我们偷偷吃个冰激凌吧？就吃一个，草莓味的行不行？”
黄明昊拉着范丞丞的衣袖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想法兴奋到想直接跳下床，被他扯着的范丞丞有点哭笑不得，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大义凛然的拒绝还是怀着小心思同流合污。
不过他的担心和纠结没过太久。从卫浴出来用干毛巾擦着头发的朱正廷好巧不巧正好听到黄明昊说到“草莓冰激凌”的这句话，堵在门口手上动作不停嘴皮子也开始利索的数落起来。
“大晚上吃什么冰激凌？明天还要训练身材管理要不要了？这么晚吃凉的东西会生病你们不知道吗？”
看着被一通教育后把自己气鼓鼓缩在被子里的黄明昊，范丞丞终于忍不住弧起嘴角。
怎么这么可爱呢。
枯燥的练习生集训中，日复一日的练舞蹈和练声乐相比较之下居然挑不出哪个更烦。作为rapper的黄明昊对着歌词一个头有两个大，每每到了高音总觉得脖子上的青筋扯出比平时更硬的一截。
这种无聊而机械的训练让他每天都觉得吃饭也不香了，睡觉也不香了，甚至连去范丞丞的支付宝森林偷能量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对，范丞丞其实不玩偷菜，他的年龄没赶上90后当初风靡一时的开心农场，他们现在有事没事都在玩蚂蚁森林。
黄明昊以前对唱歌不仅仅是单纯的恐惧，甚至有点抵触。小小年纪在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一口地道的韩语说的令几个年长的哥哥都刮目相看，可是一到唱歌的时候就自动屏蔽周围变鸵鸟。
翻来覆去几句歌词，升key降key换什么调，啊，好烦。
A组的竞争压力是很大的。尤其是周围大多是年长一些的哥哥，随之而来的就是上位圈最残酷的生存斗争引发的博弈。粉色卫衣套在身上的荣誉接踵而来的则是比其他人更高强度的训练和更加紧绷的神经，这让他有点神经过敏。
黄明昊结束晚上的训练以后已经是凌晨，范丞丞先他一步已经收拾妥帖躺进了被窝。随着他关门发出的声响范丞丞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有些睡眼惺忪的望向他的位置，黄明昊竟凭空生出些不知名的小委屈。
“回来了啊，”已经快要陷入梦乡的范丞丞口齿间有些恍惚不过还是强撑着精神，“快去洗漱睡觉。”
现在是冬天，外面不会下雨也不会电闪雷鸣。黄明昊看了看严丝合缝的厚重窗帘，外面也只不过是漆黑如墨的夜空伶仃闪烁着几颗星星而已。
他忽然有些怀念来这里之前他和范丞丞刚成为室友的时候，夏天的夜晚踏着蝉鸣和微风溜出去，在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买两只冰激凌两罐冰凉的可乐就能在舞蹈室外坐上好久。
他和范丞丞的初次见面有种似曾相识的宿命感，大概是两个有趣而又稚嫩的灵魂在漂泊中碰巧相遇，继而不约而同的选择彼此作为停泊的港湾。黄明昊那时候烫了个黄色的小卷毛，笑起来眉眼弯弯像只家养的小动物。范丞丞和他说“请多关照”的时候，他却笑着跳起来搂住对方的脖子。
他说丞丞哥，我叫Justin，也叫黄明昊，你以后叫我昊昊也行。
那时候他们还不熟悉却能亲密的分享同一副耳机共享歌单，也能在窗外夏季暴雨倾盆的深夜打打闹闹着在一张床上假装害怕闪电最后拥挤着睡去。
可是现在冬天到了，这里不再下雨，今年冬天也没有下雪。
黄明昊没吹干头发就摸黑爬上自己的小床的时候，自己床铺对角精准的飞过来一张毛巾稳稳落在了他的腿上。干毛巾带着点体温的温热却并不潮湿，他捡了起来，然后借着走廊隐约的灯光看到范丞丞探过来关切的表情。
“把头发擦干再睡觉。”
范丞丞刻意压低了声音，不过还是一字不落的掉进了黄明昊的耳朵里。
这明明不是久违的关怀，却引发了久违的触动。这种触动在黑暗滋养的一片沉睡中悄悄苏醒，在黄明昊左胸口漫不经心却又真实存在的滚烫了一下。
“丞丞，”
黄明昊小声的唤了一句，对面被子里的人就迅速钻了出来。范丞丞和他睡觉的位置平时是脚对脚为了方便从早上从床上爬下栏杆，今天偏偏换成头碰头，这样范丞丞一抬头就离黄明昊的脸挨得很近。
“晚安哦。”
黑暗和寂静里只有他擦头发尽力压抑的声音和几不可闻的呼吸声，但随着范丞丞坐直身子的动作下铺两个哥哥已经睡熟带来平稳的呼吸和小声的呼噜都可以忽略不计了。
他伸手隔着毛巾揉了揉黄明昊的头发，然后语带笑意的说道：
“晚安，明天加油。”
范丞丞最讨厌等级评定。偷菜这个比喻尽管老套但放在这里却很恰当，他们辛辛苦苦从地里耕耘一个季度的收成在导师面前变成苍白无力任人挑选的商品定着物，上台的时候大脑空白，等待的时候手脚冰凉。这种不能掌控自我的感觉让他们厌倦，却又不得不遵守规则。
就像现在，他拿到手属于自己的评定依然是D的时候，心情已经没有像当初那样波澜起伏了。
录像表演的时候他给自己的评价就是无功无过，能上升最好，最次也要保住现在的名次。现在预言基本上都成为了现实他只是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做个看客冷眼旁观周围人变换的来来去去。
但尽管如此，他看见黄明昊从A的站位走到B的队伍里时心里还是钝钝的痛了一下。一种无能为力感交织着不甘和愤懑纠缠着他的全身，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成长了起来。
他拼命回头想去看黄明昊的表情，隔着一排人黄明昊的身影被挡的结结实实。
事实上黄明昊没有哭，他觉得每次表现出来的自己都比想象中还要坚强一点。除了有点心疼自己连续几天没日没夜的训练之外，拿到这样的评定居然也有点意料之中。
“你说我们这次能顺利出道吗？”
到达偶练录制现场的前一晚，坐在一堆乱七八糟的行李中间范丞丞眼神发亮的看着黄明昊，天真而满怀希望的问出这样的话。那时候黄明昊觉得抱有这样想法的范丞丞不像哥哥，像个和他一样在憧憬中幻想着糖果的小孩。
“当然可以啦，”他从一沓叠的板板整整的衣服中抽出两件色彩鲜明的卫衣装进行李箱，“我们这么年轻，有好多时间和机会等着我们呢。”
“那拉钩，”范丞丞破天荒的比黄明昊先露出小孩子一样雀跃的神采，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我们一定会一起出道的，对吧。”
黄明昊点了点头，笑容灿烂的勾住范丞丞的手。
“幼稚——”
那时候的范丞丞心里想，我要比现在更努力的练习赶上你们才行。
他流过的汗、流过的泪，在无声无息的涤礼打磨中都化为周身的坚韧，在甩掉一直以来贴在自己身上“我姐姐的弟弟”这个标签的路上，执拗却义无反顾，天真而热泪盈眶。
黄明昊其实比旁人眼中的他更要了解范丞丞一些，连带着充分感知对方的喜怒哀乐、撩拨情绪的每一个感官细胞。范丞丞外表刚强内心却柔软，而他自己看起来活泼可爱实际上心理年龄更成熟一些。这样的两个人在年龄上彼此契合，在性格上优势互补，他们从自我介绍的那天起或许就已经旁若无人的认定了彼此，一起出道就是约定之一。
余下还有几个约定，就藏在他们心照不宣却谁都不戳破牢牢勾在一起的尾指里。
现在在范丞丞第n次回头紧张兮兮而又饱含关切的张望中，黄明昊终于成功与他对视。
黄明昊用力的笑了一下，露出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少年意气从他身上毫无保留的显露出来，又温柔又明朗。
别担心，他顽皮的做出一个口型，对方迅速了然的get到了自己想要传递的讯息，眨着眼睛还了一个wink过来。黄明昊在胸口比了个心，自己的胸膛里正好同时也火热滚烫的跳个不停。
他和范丞丞之间有许多旁人不知的小秘密和小默契，还有两人绝口不提的亲密。这些亲密从他们彼此熟识的那天开始缓慢生长，带着分寸的疏离和小心翼翼的试探，兴致高昂而又拿捏妥当的陪伴与扶持，近一步太黏腻，远一步太生疏。
他们不约而同把这种带着悸动的小心思叫作青春期。
所谓青春期悖论，大概就是——我们勾勾手指就有独一无二的默契，但再向前一步的关系却绝口不提。
这样很好，黄明昊能在即使是闪光灯聚焦的机场想靠着范丞丞就随心所欲的贴近一步，范丞丞能在所有摄像机的死角里久违的向自己的同龄人卸下人设面具后跺跺脚撒一个娇。一切对彼此的双标都能用一个“小孩子”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他们对成长的不快也不慢有点不约而同的感激。
“丞丞也可以，他rap也很好唱歌跳舞都很好。”
藏在人堆里百无聊赖的范丞丞看着远远地向他露出一个小仓鼠一样笑容的黄明昊之后心里“咯噔”跳了一下，随后脑海中迅速闪过“完蛋了”几个大字。果不其然下一秒排在队伍前面的F班成员就一脸严肃的喊出了范丞丞的名字，原本已经尽量把自己存在感降到最低的范丞丞在众目睽睽之下有点尴尬的走了出来。
有种学生时代每次提问都在心里求仙拜佛最后还是被老师选中回答问题的出糗样子。
他没什么威慑力的瞪了黄明昊一眼，对方反而笑嘻嘻的回了一个眼神。范丞丞对这样的黄明昊向来没什么脾气，只能乖乖认栽。
“这个歌词好难啊。”
黄明昊拿着打印的歌词坐在地板上冲范丞丞撒了个娇，对面做出了一个被肉麻到的表情。
“那你还选我！”
范丞丞有点好气又有点好笑的点了点黄明昊的额头，小他两岁的男孩子攀着他的手臂挂在他身上活像一只大型玩偶挂件。黄明昊有点赖皮的看着他脸上得意洋洋，一副你拿我没辙的小表情。
这歌词确实有点难念，但是实际上黄明昊分配到的部分更绕口一点，范丞丞的那几句反而相对来讲好消化一些。
“其实我就是，”黄明昊咬着嘴唇憋住笑，眼神却还是亮晶晶的。
“想让你陪我。”
我也完了。这四个字随着黄明昊剖白真心的直球坦诚后在范丞丞脑海里滚屏播放，满脑子只剩下歌词曲调循环的重复与黄明昊的小表情混合在一起。他抬起头，黄明昊恰好也在看他。
那样简单纯粹的喜欢，就从他们的眼睛里流了出来。
所有的陪伴、所有的妥协，所有小心翼翼的靠近而在曝光之后收回的动作，所有如影随形的跟随和镜头内外不加收敛的热情，一旦有了源头，就源源不断的涌现出来，像一场淹没世界末日的狂欢。
在此之前，你是我无法决堤的坝；在此之后，你是我惶惶流亡的船。
“我想做到和你们一样好，所以我会一直一直努力的。”
范丞丞想，他们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荆棘丛林也好，花路霓澜也好，既然拉过手指的约定就一定要说话算话。现在黄明昊比他领先了那么一点点，那他就要快点赶上来才行。
“我不会停下来等你的。”黄明昊的手指灵活的玩着范丞丞的衣角，嘴里默念歌词专注的样子倒是一直没停下来。他听见范丞丞讲的话，想都没想就给出了自己的回应。
“我会一直往前走，你要跑的比我快一点赶紧追上来哦。”
他们渴望像普通的少年一样，在下课钟响起之后背着书包在夕阳余晖中向站台旁停靠的公车不遗余力的奔跑，用零钱换面包和纸盒牛奶当早餐，挽起校服的裤脚假装自己臭屁又酷炫。
可他们从来都不普通，所以才有幸相逢。
他们却也还是简单的小孩子，喜不喜欢都像在做选择题。喜欢像下午三点阳光晒过窗台趴在上面的猫慵懒的伸出爪子喵呜一声在房间里盘旋不止，不喜欢却又缠绵悱恻的挟带着亢奋和不甘兜兜转转还是收敛了委屈强硬柔软的伴着雪花降落在身边。
我青春期，我很叛逆。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就一点。”范丞丞看着黄明昊发质柔软的后脑勺，在心里默念。
他们在长沙录制节目的现场有许多真心实意为他们呐喊欢呼的粉丝，有掌声和鲜花，还有演播厅里闪亮的灯光。以往只是在电视上才能出现的录制流程和明星都变成了真实，这让他们开心而惶恐。
范丞丞和黄明昊并排挨着坐在一起，肩膀靠的很近。
他们抵在一起的掌心有点汗湿，却依旧温热而坚定。
来录节目之前他们有半天自由支配的休整时间，节目组美其名曰调整状态放松心情。对自己严格要求训练标准的范丞丞回到寝室刚爬上梯子在床上准备思考人生，黄明昊就神秘兮兮的凑了过来。
“丞丞，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你要不要听？”
他的小表情出卖了自己的紧张，微微翘起的几根呆毛反而化解了这种严肃带来的违和感。范丞丞趴在枕头上饶有兴致的盯着黄明昊，点了点头。
“听啊，干嘛不听。”
黄明昊咳嗽了两声权当清清嗓子，耳尖却微微红了。他向来不拖泥带水也不扭捏的神态中破天荒露出了一丝羞怯，终于彻底展现出自己原本还是个小孩子这样的事实。
“早恋吗哥哥？”
范丞丞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有点震惊的盯着黄明昊，对方的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像只偷吃了蜂蜜的小松鼠鼓起脸颊。
“跟我。”
我有多喜欢你呢？星期八的早上面包香比时钟滴答率先登场，灰帽子叽叽喳喳问我乌鸦为什么像写字台。当第六十一秒找不着调的和弦也能弹奏出迷人的肖邦以后，我才有勇气大声地告诉你：有个恋爱想跟你谈谈，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不是我乖张叛逆，也不是我放纵猎奇，只是我能恰巧猜到你内心深处有个和我一样的秘密。
因为互相喜欢，所有陪伴都心甘情愿的义正言辞。我不抱怨你的班次为何姗姗来迟，只是下定决心和你携手并肩一起走以后漫长遥远的路。能在没长大之前遇见你真好啊，这样我们就能一起从孩童时期过渡到无聊的大人。最精彩绮丽的岁月能做彼此的见证，除了你之外谁都不行。
“好啊。”
原来双向的喜欢是这个样子。
范丞丞有些释然的长出了一口气，随后笑着抓住黄明昊的手指。
他所以为的“只有一点儿的喜欢”在胸口温暖的一点点膨胀，像太阳下软绵绵甜丝丝的糖堆一丝不苟的塞满心脏。
“可是我初恋没有经验，请多指教。”
“我也没有，”黄明昊勾了勾范丞丞的掌心，有点痒。“恋爱新手。”
能有个人陪着你长大多好啊，我的喜欢给你，双标给你，小心动和情绪统统给你；太阳公转和宇宙浩渺给你，草莓冰激凌和鱼丸粗面给你。过去十余年长不大的童话给你，未来几十年相互扶持的漫长人生给你，最后把我自己的心折成一封信，打包起来连同你想要的全部热爱都寄给你。
你看，我们般配的感情全世界都在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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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太好看了，我觉得我又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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